徐冰《何处惹尘埃》：尘埃中的禅意与时代反思

在纪念“9/11”事件过去19年之际，我们不得不提及艺术家徐冰的杰出作品《何处惹尘埃》。这部作品以“9/11”事件中的尘埃为创作材料，深刻反思了精神、物质以及“后9/11”时代的诸多议题。

徐冰，这位居住在纽约的艺术家，在“9/11”事件发生后不久，于双塔与中国城之间的地带收集了一包尘埃。当时，他并未明确这包尘埃的用途，只是隐约感觉到其中蕴含着关于生命和事件的深刻信息。而后，这包尘埃与禅语相结合，构成了《何处惹尘埃》的独特形式。

在威尔士国家博物馆的首次展览中，徐冰将收集到的尘埃吹散于展厅之中，使现场被一层薄薄的粉尘所覆盖。这粉尘之上，显现出了两行英文写就的中国七世纪禅语：“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”。这句禅语在微妙的平衡中透露出深邃的禅意，而均匀稀薄的尘埃则给人以肃穆宁静之美，同时又传达出一种紧张感，因为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改变其现状。

《何处惹尘埃》的创作过程并非一帆风顺。徐冰原本打算将这包尘埃从美国带到威尔士进行展览，然而却发现将此类物质携带出境极为困难。为了应对这一挑战，他巧妙地将尘埃制作成一个人形雕塑，才得以将其带到英国。在展览现场，他再将雕塑磨成粉末，恢复了尘埃的本来面目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《何处惹尘埃》已在世界各地进行了多次展览。尘埃本身所蕴含的时间性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显露出来——其性状随着在不同地区的辗转而不断发生变化。在“徐冰：思想与方法”展览中，首次展出了过去十几年间在不同地区展出后存留的尘埃样本。这些混杂了不同地区的尘埃不仅记录了展览的历史，更为作品增添了新的议题和内涵。

美国作家安德鲁·所罗门曾对《何处惹尘埃》给予高度评价：“在过去的十年里，关于‘自由塔’和‘9/11’纪念碑的冗长而无果的争论中，没有人注意到其实这座纪念碑早已存在：那就是那些尘埃本身。”尘埃作为一种最基本、最恒定的物质状态具有无限的内容它见证了“一切从尘土而来终要归于尘土”的循环与宿命。

徐冰本人强调《何处惹尘埃》并非对“9/11”事件本身的探讨而是对精神空间与物质关系的深刻反思。他试图追问的是到底什么是更永恒、更强大的？什么是真正的力量？宗教在哪里？不同教义、族群共存和相互尊重的原点又在哪里？今天的人类似乎离那些最基本的命题越来越远而《何处